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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了~九人^^)

 

 

 

 

美英只著單薄的純白色紗衣站在窗邊望著遠山的綠意。輕風拂來挾著絲絲寒涼,可是美英執意站在窗前。仿佛像一種自我懲罰一般,不讓自己感到舒適。
  
每日一睜開眼,感覺到的就是這種矛盾煎熬的痛楚。愛不能,想到父王的慘死,國家的零落和百姓的流離。恨也不能,滿心滿腦子的都是那個人的身影,想到尚且已經讓她疼痛,如何能剝離。她不是不知道金太妍試圖軟化她的態度,讓一切回到從前。可是她又怎麼能夠?她怎麼能夠對這一切視而不見,金太妍參與到這些紛爭來的那時起就是百景國和黃氏王族的敵人。
  
那麼她只想離開。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揮去這些愛恨糾纏的情緒,不去愛也不必去恨金太妍,只去做她應該做的事情,還有她作為一國公主應盡的職責。否則,再留在這裡,她不知道還能武裝自己多久而不被那個人看穿,她也不知道她還能壓抑自己多久而不沉溺在金太妍的熱情和溫柔裡。她,總能讓自己變得不像自己……
  
美英黯下臉色準備移走離開窗邊。突然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美英以為是隨意進園子裡來打擾的僕人,輕斥道,「何人在外面,盡速出來!」
  
木制的窗臺上突然攀上一隻黝黑粗糙的手掌,來人露出半個腦袋,壓低聲音說,「公主殿下不要害怕,是老臣。」
  
美英吃驚,急急地靠在窗前,俯身往窗外看,「陳老伯,你怎麼在這裡?這段時間你躲哪去了?」
  
那日以後,金太妍知道美英突然猜到她在百景國做的那些間諜之事,肯定是有人告訴了她一些什麼。並不難猜出那個在花圃中種花的老農恐怕不是什麼普通人。金太妍當即下令去將老農綁了,怎麼知道待她派人過去時,老農已經失蹤了。金太妍派人大張旗鼓地在青峰山谷中搜尋他,這麼多日過去了沒有一點消息,大家都認為一個不熟地勢的外人消失了那麼多天必定是死了或是被猛獸給吃了。
  
無怪乎美英大驚,這老農竟然還活得好好的,而且竟然能潛入這位於禦林山莊深處的暖閣來。美英擔心地說,「金家現在四處抓捕你,你不該出來的,這暖閣外有侍衛輪崗須得小心。」
  
老農繼續低聲說,「公主莫擔心,那些侍衛防不住我。那日在花圃見公主神色有異,老臣已經對金家有所防範。果不其然,不多時便打探到金莊主吩咐抓奸細的消息。老臣以前早有準備,連夜就離開了。幸而我一輩子當兵打仗,這青峰山谷物產豐饒地勢複雜,我藏匿在期間,金家人找不到我,我現在暫時安全。」
  
「那你可還知道百景國的事情?還是已經斷了聯繫?」美英仍是牽掛著百景國最關鍵的戰事。
  
「聯繫無法頻繁了,幸好最重要的資訊我已經得到。楊將軍已攻克洛城,皇上回洛城重掌國家指日可待了。楊將軍已經知道我們的境況,現在已經集結軍隊,只待公主一聲令下,將士們將不顧一切殺進這禦林山莊將公主解救回國。我此番來,就是來聽候公主的旨意的。」
  
美英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喜悅,「洛城已經平定了?太好了。」

可是聽到最後,美英又垂下眼來。她還是現在才猛然發現,她竟然漸漸的不再像以前一樣期盼著楊如營突然如英雄一般出現在她眼前,將她解救走。她想的更多的是自己如何與金太妍周旋,然後離開。是何時開始這樣的?
  
楊如營實現了他的諾言,浴血平定了這場災難。而她是不是該命他再挑起一場戰爭,為了解救她呢?唯一確定的是,她不能實現她的約定,她已經失去成為他妻子的資格。且不說她的清白和身體全然交給了金太妍,也是因為愛和恨,這兩種極端的情緒,她都已經全數系在了那個蓄意欺騙她的女子身上。
  
美英撫住心口那因為思及金太妍而泛起的刺痛,低柔的聲音帶著哽噎,說,「告訴楊將軍,命他前來救我。不要大軍壓進,只帶親信人馬喬裝候在青峰山地域內,等我的命令,擇機行事。」
  
「可是如何能……」老農本想問如何能進得來,可是最終並未多問,領命離開,「公主有命令,只需在花圃中留下些提示,我自會尋來這裡。老臣告辭!」
  
「去吧。」美英輕聲說著揮揮手,才一轉眼的功夫,老農的身影一下就竄得不見了。美英收回視線,剛要轉身——
  
「你怎麼穿得這麼單薄?」金太妍不知什麼時候走進暖閣來,正從美英的背後將她整個人密密實實地擁入懷中,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呵著暖氣。
  
美英心驚得漏跳了兩拍,視線往窗外一轉,她……金太妍進來多久了?她剛才有沒有看見陳老伯和她的談話或者察覺到一絲蛛絲馬跡?美英的白嫩的手指不知覺地揪緊了金太妍外袍,指節都因為用力而變白了。
  
「你冷?」美英垂著頭,雙手捏在她的衣襟上,只著單衣的單薄肩頭微微地瑟縮在她的懷裡。金太妍愛憐地拍哄,「窗邊風大,你這是刻意讓我心疼麼?」
  
說者無意,卻提醒了美英。美英順勢偎近金太妍,將她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也好讓老農跑得遠一些,「初時不覺得,現在才感覺冷。」

說話的同時金太妍已經擁著自己離開窗邊,美英暗松了口氣。
  
  金太妍畢竟是老江湖了,美英的這點小心思她怎麼會沒看出來。她不著痕跡地瞥一眼窗外,能讓一貫恬淡的美英變得這麼緊張的事情,肯定和百景國的間諜有關。那個老花農好本事,竟然能在她下令抓他之前便探知情報逃走,這麼多天了竟然在這青峰山谷中安然無事。而且還竟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深入到著禦林山莊的深處來,簡直是對她的挑釁。他看樣子是剛離開,想要抓他現在固然是最佳時機,但是美英這般難得的依賴柔順,即使是別有目的,也讓她眷戀,金太妍不捨得打斷。
  
至於那個老農,讓他去吧,反正一時半會不可能搞出什麼東西來,將美英帶走更是不可能,待她回頭再收拾他!沒人能謀害了她還能逍遙的,金太妍現在對那個傳消息的老農是恨得牙癢癢。
  
金太妍將美英擁到屋內的軟席上坐下,扯下腰間的玉佩攤開手心笑說,「這塊是美英送我的玉佩。」
  
明明是這人從別人身上強搶去的吧,美英歎氣,伸手就要拿。不料金太妍動作更快,翻手將它收進懷裡,笑得好不得意。還乘著美英靠近身體拿東西的這個動作,一挺身讓美英收勢不住反而像是在對她投懷送抱了。
  
金太妍擁抱著美英不讓她逃開,低頭含住她的唇。熱烈地親吻,強勢地吮吸美英的柔軟和甜蜜,像個貪婪的強盜,狂妄又霸道地索取著只屬於她的寶藏,不給人一點餘地。狂烈的暴風雨後,又像溫柔的清風,察覺到美英的無法抵抗,再溫柔地吮吻美英的唇瓣,輕輕用舌尖勾勒著美英的嬌美。吻著美英的同時也送上自己的唇,讓美英同樣感受到屬於她的柔軟,把自己最不能割捨的依戀和憐惜,通過這一吻哺渡給美英。
  
直到兩人的氣息都因著這樣的激烈輕吻而急促,金太妍吻夠了、摸夠了,才緩緩地從美英的襟口抽回那只已經過於放肆的手。美英伸手攏緊衣襟,對自己的反應又是無奈又是氣憤,臉頰上泛起醉人的紅暈。金太妍癡癡地看了好一會,一邊為美英整理好淩亂的衣襟一邊發愣。最後才終於從懷裡拿出另一塊和美英的月牙形玉佩造型相似、大小相當的一塊白玉出來,笑嘻嘻地說,
  
「美英的玉佩固然是一件幾百年難得一見的美玉。可是我這塊玉,玉紋華美、質地細膩,最奇妙的是深具靈性。其溫度和色澤會隨主人的心緒變化和體質而改變,能熱燙炙手,也會冷如寒冰;平常通體雪白皎潔,有時也會變得粉紅可人。我金家人得到以後從來將它視若珍寶,我最近命巧匠將它雕琢成新月形的玉佩,用它來換美英送給我的玉佩。怎麼樣,這是穩賺不賠呀!」
  
某霸王完全不給人拒絕的機會,直接拉起美英的手,將玉佩放在她手心握緊。美英別開眼,現在的她對金太妍的這些示好只感覺到無盡的苦澀和心酸,接受不得又拒絕不得,無法狠絕地傷害金太妍的心也無法做到對一切冷然無動於衷。這樣煎熬的痛楚,就如兩股勢力在撕裂她的心、她的神志,她還要忍受多久?為何不讓她立即遠離這一切!
  
「我不能收下。」美英收回手掌,低聲說。

「就要你收下!」金太妍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直接將玉佩系到美英腰間,伸手擺弄著淺黃色的流蘇輕聲說,「美英,即便是解釋再多你仍不能諒解我。你想要我做什麼我才能得到你的原諒?美英,我愛你,我知道你也愛著我,我們總不能一輩子這樣僵持著。」

她轉而握住美英的手,一手抬起美英的下巴,四目相交,恨不得將心挖出來博得自己心愛的人展露笑顏,「美英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放我走,我想離開這裡。」美英閉上眼不讓眼底流轉的淚水滑落出來。她覺得,她們不會有一輩子了……

金太妍咬牙,「你是我的!只有這個我不能答應,你休想——」
  
金太妍話音未落,這時暖閣門外傳來規律的腳步聲,山莊的一個老管事在簾外通傳說,「莊主,我們迎了皇上派來的禁衛軍回山莊來,帶頭的李將軍說有緊急軍情馬上要見你,老僕攔不住,他們一路闖到門外來,這……」
  
即便是再緊急,也不能容許帶著人馬闖到這個地方來。金太妍沉下臉,怒聲呵斥,「當我禦林山莊是什麼地方,再緊急,誰准他們到這裡來的!你出去讓他們全部給我滾到山莊大門去候著!」
  
金太妍下完命令從軟墊上站起來想要到門口一探究竟,這時門外卻更為嘈雜了。隨著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和幾句粗魯的呼喝,一小隊戎裝持劍的士兵闖進來,直接繞過門口的屏風和珠簾,圍堵在暖閣內。為首的一個將領站定後並不對金太妍通傳,而是直接下令說,「敵國長公主在此,奉皇上命令將她抓起來!」
  
幾個孔武有力的士兵聽到命令馬上行動,按劍前行馬上就要碰到美英的身體。可是下一刻,幾個士兵卻立刻倒地,”哎喲哎喲”地哀號成一片。
  
是金太妍見狀大喊一聲,抬腳將身邊的一張檀木圓桌踢飛起來把拿幾個士兵撞翻在地。緊接著身影一竄,伸手將美英柔弱的身體納入懷中,清亮的聲音裡滿是攝人的寒意,金太妍寒著臉說,「放肆!無論你們奉了什麼命令,誰敢動我的人,我要他死!」

 

 

 

氣氛頓時變得肅殺而又凝重,金太妍的身上散發著重重的冷冽氣息,雖然只是一個身著華服的女子,可是那氣勢卻讓在場的所有大男人受到威懾。沒有人敢再靠近,甚至那幾個躺倒在地上受傷不輕的幾個人也強忍住呻吟不敢出聲。
  
只有站在廳中央的將領挺胸給自己壯壯膽,無怪乎皇上吩咐到了禦林山莊以後不許多和莊主交涉,直接抓了長公主便走人,只是皇上怕也沒料到金莊主的態度如此強硬。李將軍洪亮的聲音說,「金莊主你想抗旨嗎?我們這是奉了皇上的命令!金莊主作為皇后至親姊妹,理當以國家大事為重,絕對忠於皇上。」
  
美英依偎在金太妍身上,這就是身為一國公主卻客居異鄉時的悲哀,萬事不由己,更無法得到應有的尊嚴。就像一塊刀俎上的魚肉,可以任人為了私欲和利益隨意地欺辱。金琪國皇帝想要劫持她作為政治資本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而現在,她終於要淪為危害國家的棋子了嗎?
  
金太妍拍拍美英的背,將她緊繃的身子擁入懷中,這些人嚇到美英了。她不禁眼神一暗,臉色變得更陰沉,「將軍帶兵擅闖我禦林山莊後院,這是要與我山莊上千號人為敵,我現在便叫人殺了你皇上也不會責問我半句,你敢賭嗎?」

「你敢!」李將軍按住腰間的劍。
  
「勸將軍不要動怒,她真的敢。」暖閣內又擠進一批人馬,頓時間這平時不熱鬧的閣樓被擠得滿滿的。楊晨帶頭走進來,搖了搖羽扇,還是氣定神閑地笑,「莊主,屬下來晚了。外面的人已經被制服,至於這暖閣裡的……」
  
「請將軍往議事廳。」金太妍朗聲對楊晨說。

「將軍請吧。」楊晨收起笑臉,帶人將李將軍團團圍住,再擺出一個請的手勢。
  
「哼。」那個將軍無奈何,好漢不吃眼前虧,怏怏地帶著闖進暖閣的幾個人被禦林山莊的侍衛半挾持地走出門外。
  
暖閣內一下空了,只剩得一地狼籍,幾個丫鬟被喚進來將場面收拾趕緊。金太妍一直擁緊美英,直到她緊繃的情緒慢慢舒緩下來,她才放開美英,親親她的額角,低聲哄,「不要怕,我不會讓你有危險。」
  
「你……為何這樣……你會有危險。」美英心裡複雜,金太妍和金琪皇帝有間隙她多少也知道,現在為了她公然違抗命令,她應該高興自己有人解救而本不該管金琪國內複雜波折的權利鬥爭。對於她來說,那幾個人都是害她國破家亡的禍首之一,可是她卻仍禁不住自己為這個女子擔憂的心情。
  
金太妍捏緊了拳頭。她早就知道,必有這樣的一天,會直接和他發生衝突,她該如何自保呢?
  
  
  
金太妍隨後進入議事廳時,皇帝派來的那些禁衛軍已經全部不見了蹤影,廳上只有李將軍坐在雕花椅上,而楊晨陪在一邊。
  
金太妍在廳正中的上座坐下,道,「師出有名。皇上以什麼理由命你來禦林山莊抓長公主?」

「百景國內亂,長公主逃亡金琪,現在百景國黃氏王族再次掌權,不日就要平定內亂。百景人陰險無信,內亂平息則必要圖謀他國。我們兩國世代惡交,百景長公主竟在離皇上如此近的地方,不僅威脅皇上的安全而且外聯內合那就是引狼入室的大事!」將軍振振有詞。
  
金太妍冷笑,歸根究底因為齊王爺失敗了,黃氏掌權則金琪國趁亂在百景國打劫來的那些利益必定要被收回,舉凡國之戰爭平定內亂接下來必是驅逐外敵。美英是黃氏的長公主,她的重要性更是凸顯出來,對雙方都是如此。皇上自然是不可能放過美英這個資源,可以對百景國佔據政治上的絕對優勢,即便萬一不能以此相要脅,把美英殺了,百景那邊必定再次大亂,那麼他也可以借此機會攻佔更多的利益。
  
「如果我不答應交出公主呢?」

「皇上有手諭。如果金莊主不肯交出長公主,則金家按叛國通敵罪論處!准我關押金太妍和長公主回到見夏宮領罪,金家禦林山莊查抄家產,金皇后就地正法!金莊主可以殺了我,只怕後續皇上的治罪,足以株你禦林山莊九族!」李將軍從懷裡掏出一卷書寫在精蠶絲紡成的縑帛上的聖旨展示在金太妍面前。
  
金太妍大怒,將手裡的茶杯擲在地上。好個趕盡殺絕!皇上早就想拿金家開刀了,近來頻頻打壓金家的勢力扶植其他商號,朝中大臣也多有變更。這次這個契機,無論皇上是賭她交出美英或是不交,他都能達到目的。美英是她的!不惜一切的手段,她也要得到她。至於那個「皇帝」,他不是得意洋洋於自己尊貴的血統嗎,他不是一心想要開疆辟土千秋萬代嗎,他不是想拔掉金家這顆眼中釘嗎,那麼就讓他知道他自己在這其中處於什麼樣的角色。
  
她金太妍便是這種性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可以一輩子守住皇上身世的秘密,一榮俱榮,一毀俱毀!
  
她倏地站起身,一語不發地掀開簾子從走廊離開議事廳。回到爹爹的書房,從密室中取出起居注和爹爹當年記載的一些手記放入木匣中用火漆封好。楊晨和李將軍因為不明狀況沒敢隨意離開,她回到議事廳的時候,李將軍從椅上站起,質問金太妍,「金莊主好大的膽子,我已將皇上聖旨宣讀與你,你拖遝時間不肯把長公主交出來是要抗旨嗎?」
  
金太妍寒著臉冷冰冰地開口,「人是絕無可能讓你帶走。你只帶這個東西回去,親自交給皇上,他看了自然會明白。現在,你和你的人馬,都給我滾出去!楊晨,勞你親自帶人將這些人立即‘恭送’出青峰山谷。」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參與到這場混亂中來,本來她以為自己可以在姐姐和這個無緣的”兄長”之間獨善其身,可是命運一早就註定了她從來都是遊戲中另外的一角,不曾走開過。她沒興趣圖謀權利皇上是知道的,將真相的證據全數交給皇上,是希望他能因此受到牽制,忌憚於她的身份和她手中握有的秘密。如果他仍要逼她,那麼就玉石俱焚吧!將他的身份公開,最終輸掉這場角逐的人,並不能確定是誰。
  
    

十日後,見夏宮大殿上,耀燮龍顏大怒,將案頭的一隻白瓷筆筒直直往跪在殿下的人砸去。罵道,「廢物!我吩咐不許和金太妍交涉直接抓人。帶了我的聖旨前去,竟然抓不回人來!」
  
殿下跪著的將軍額角被砸得鮮血直流,卻仍不動身形,躬身高高地將一隻木匣舉過頭頂,「金莊主態度強硬,知道我的目的後,將我等一百來人全部以武力制服。我宣讀聖旨後,她仍拒不領旨,只交給我這個木匣親自遞給皇上。她說皇上見了這個便會明白。」
  
一旁的小太監將木匣呈上,耀燮沒好氣地揮揮手讓堂下跪倒的人先行離去。拿燭火燒熔火漆,耀燮將木匣裡的一些手劄和往來的書信取出來。只隨便翻了幾頁,耀燮便沉下臉色把大殿內的侍從全部揮退,及至看到一半,他額頭青筋跳動臉上淨是驚愕而不可置信的表情。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大殿內一片昏暗,只剩下耀燮坐著的案桌邊上立著的兩盞宮燈將他的側臉映得忽明忽暗。紙張擺了滿桌,而耀燮的背脊和臉上已經被潺潺的冷汗浸得濕透了。
  
他呆坐了許久,才秘密收好匣子中的東西。緩步踏著月色往見夏宮的後宮走去。

霞鳳樓內,金太環正在兩個宮女的伺候下寬衣準備休息,耀燮走進臥房看見的就是她披散著長髮,身形窈窕撫媚,紅紅的燭火更映得她美麗的容顏上散發著成熟的風韻。即使是他擁有佳麗三千,可是這樣的風情卻依然讓他著迷。
  
金太環被身後的氣息驚得靠在床柱上,「皇上深夜前來,臣妾已經乏了,如有事情臣妾明日再去拜見。」他不是想要……她以為自打他們間互相防備以來,他應是對她不再感興趣了才是。
  
「世間的女人都只想求我看她們一眼,為何只有你,我的結髮妻子,從來不願我的靠近。」耀燮眯著眼,聲音低沉。
  
「皇上佳麗無數,宜雨露均沾,臣妾只是先做表率,皇上誤會了。」金太環語氣平淡,這個說辭顯然說得非常順口。
  
「哈!果真如此嗎?我起初以為皇后未曾被我馴服。可是,是因為那個對吧!從母后為我選了你做皇后時起,從你入宮起,你就知道那個秘密,你就是為了那個而來對不對?你不若別的女人一般愛慕我,只因為你知道真相!」耀燮揪住金太環的手咬牙問。
  
他竟然知道了?是太妍!金太環心一驚,隨即又鎮定下來。這是遲早的事情,不是由她便是由太妍說出來,皇上對金家動作頻頻,竟把太妍給拖進這漩渦中來。「我是否愛慕皇上,和這件事無關。皇上這些年來不也在查事情的真相,我知道的並不比你早太多。」
  
這個女人,美麗而又帶著憂愁,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看懂過她,如果這件事情千真萬確,那麼……

「你意欲何為?」耀燮問的是她想如何對待權利。
  
「你意欲何為?」金太環漂亮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她在問的是他想如何對待金家。
  
搖曳的燭火仍然在紅色的燭臺上跳動著,立在華麗的屋子中間的兩人,側影隨著燭火緩緩舞動著。滿室暖融的色調,卻掩不住兩個人之間寒潭般的寒冷。

 

 

耶?考試是什麼?

那可以吃嗎?:3

(瀕臨崩潰狀態xDDD)

話說,假日過得好快~

要大任務面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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