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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看來 又在角落祕密的約會了 ^o^ ♥♥♥

 

 

 

 

 

 

國臨大敵,偏偏這時長公主體弱不能視事。楊大將軍因此全權處理軍務。楊如營少年英雄,而自齊王爺叛亂之後更是被百景國上下視為國之英雄,此番更是當仁不讓,當即調了二十萬精兵親自掛帥趕往前線迎敵。
  
  美英在大殿上聽見金太妍帥大軍攻打百景的小心一時煩擾攻心暈厥過去,待第二日蘇醒時楊如營已經在前一日連夜趕往戰事前線率兵指揮去了。美英向來反對戰事,特別是她明知挑起這場戰事且親自率兵的人是金太妍,她更不能坐視這場戰爭一直發展下去。她不能眼看著楊如營舉百景國的兵力去和金太妍打仗,也不能眼看著金太妍一時衝動帶著大軍塗炭百景國的子民。
  
  美英醒來以後沒有一刻不覺得心中憂慮不安的情緒在焚燒著她的心,讓她覺得火燒般疼痛恐懼,怨恨金太妍不諒解她愛惜天下萬民的苦心如此殘暴無情地挑起戰爭,同時也害怕戰爭的血腥和殘酷會讓金太妍受傷。被頻繁傳來的戰報驚擾得日夜不能安心得情況下,只幾日後,美英決定親自前往兩軍交戰的地方。名為慰勞巡視前線軍隊,和尋求談判的可能,實際上,美英是想親自見到金太妍,美英只知道自己必須儘快見到她。
  
  不管是愛她還是怨她,是喜她安全地出現了,還是怒她竟成了入侵百景的敵人,美英抑制不住思念,也忍不住想馬上見到金太妍,想質問她為什麼要用這極端的方式,也想勸她不要再繼續下去。美英希望自己的親自前往能撫平金太妍心中的狠戾,結束這場戰爭。
  
  楊丞相自然是不肯美英離開洛城,一時為了美英的安全著想,二也是清楚長公主這番前去對他兩父子絕不是什麼好事。然而美英卻沒說什麼,自軟禁的事發生以後,楊丞相不擇手段的手法得不到美英的信任,不僅沒有聽丞相的勸告,反而突然提拔了幾個原本就德高望重的老臣和若干堅定贊同金太妍政見的革新派。這些人名為在公主出行期間協助丞相治理朝政,實為架空楊丞相的權力,且新舊派雙方能互相約束制衡。
  
  另一邊金琪國的軍隊來勢恢弘,一路勢如破竹。金琪人本就民風彪悍,性格剛烈而善戰,金太妍帶來的二十萬大軍皆是金琪精兵中的精兵,加上手下眾多幕僚和猛將的輔佐,而百景人儒雅尚文,哪裡是金太妍的對手。因此一路上百景境內或有堅定守城組織抵抗,卻終不能阻擋住金太妍閃電一般的進攻。待到楊如營往前線方向趕到的時候,金太妍的軍隊已經一路席捲了夏州十八城,正屯兵在最後一城的邊境上,準備隨時攻入百景國的腹地,直搗洛城!
  
  楊如營到時為這樣的戰爭局勢大發雷霆,夏州是百景國最富庶的地方之一也是百景國的天塹,如今夏州完全失去,那麼他率大軍和金琪國軍隊正面一場大戰絕無可能避免。最讓他氣得牙癢的是,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為何金琪軍隊打戰似乎意不在占地,打進來以後,僅留小隊守城而大軍一路高歌猛進。但是他最知道,金太妍那個瘋女人,全然不顧常理打仗,真的妄想能一路沖進洛城搶走公主!
  
  將軍大賬內的大圖桌前坐著一個面色嚴肅,身著金色鎧甲外形英武的將軍。楊如營研究著排兵佈陣的方式,他發誓不肯讓金太妍得逞,來到此地以後布了重兵和金太妍在夏州的夏關對峙。他親自調集了二十萬精兵,紮寨以後收集了眾多從夏州退回的部隊和一些零散的勢力,點點兵力大概也有四十萬人。無論如何,至少兵力上比金太妍手中的軍隊多了一倍。而金太妍的軍事才幹怎麼能與他相比呢?此戰他必須得勝!
  
  楊如營全神貫注地看著地圖,帳外突然傳來了山搖地動般的歡呼聲和喧鬧聲,楊如營皺眉對帳內的衛兵低喝,「去看帳外吵吵嚷嚷的什麼!毫無軍紀!」
  
  衛兵傳他的令下去,可是過了半晌,營帳外的呼喝聲絲毫沒有減弱,反而越喧嘩越靠近他的將軍大賬。楊如營坐不住,捏著鐵拳站起來想親自到帳外一探究竟。怎麼知剛走到帳中間,大賬的簾子被兩個衛兵整個掀起,接著畢恭畢敬地跪下。帳外走來一個人,頭戴珠冠,身披牙白色的防風大氅,那人的面容美若仙子,身姿飄逸高貴,氣質矜雅淡定,這般的風采會讓讓毫無準備便驚見的人為之失神。
  
  「公……公主……」楊如營竟有種恍惚地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的錯覺。
  
  宮女下人守禮地退出大賬,各級官員將軍們立在帳外等候召見。美英狀似不經意地在帳中參觀走動,走到布兵的地圖和演練用的沙盤前,美英淡聲問,「現在情勢如何,而如營欲以何良策做打算?」
  
  楊如營定下飄忽的神魂,講起戰事則又馬上恢復了往日的英雄沉穩,「戰事一觸即發,我已命全軍做好十二分準備,隨時隨刻都會響起號角進行殊死決戰!所以公主……這麼大的事為何不告訴如營……你此刻來到十分危險,萬一亂戰中不能保護你的周全……」
  
  「將軍不必擔憂。只告訴我,你如今所有兵力布在夏關,可是有意在此決戰?」美英伸手指著地圖。
  
  「公主冰雪聰明。」楊如營拱手,再指給美英看,「我在夏關管道大路上,這裡,這裡,還有此地,安排了超過三十萬大軍。再有十萬將最後緝拿餘寇,定將金琪人殺得片甲不留。」
  
  「可是這條路看起來更筆直平坦,且路程大短,金琪軍隊若是選此路,反而能極快地達到我方的後面,如此將軍不僅計略落空,整個局勢也會因此危矣。」美英指著一條略呈彎月形直連兩軍所駐之地的小路。
  
  楊如營笑,神情頗為自信得意地說,「金琪人不會走這條路的!公主有所不知,此路遍佈沼澤濕地,且多有荊叢密林。我尚且要忌諱三分,何況那些金琪人?如若沒把握,進去的人恐怕再也不能出來,要麼便是無端浪費了更多的時間,貽誤戰機。因此金琪人絕不會選此。」
  
  美英默然不語,既是這樣,那麼太妍會選此路。她最瞭解她了,如此一個膽大又具有冒險精神的人,若走小路能占得先機,她是不會去顧慮那些可能會出現的危機的。
  
  楊如營也能猜到美英心想的是什麼,公主相信金太妍會選擇小路。他不動聲色,反而再次提起美英的安危來,「公主實不該來此,我知公主有心談和,可是金琪人和那個姓金的狼子野心,難道公主還不醒悟嗎?公主休憩一日,明日就讓如營將你護送到更為安全的地方去。待我斬殺了金琪賊二十萬人,再給公主報喜!」
  
  美英斂下眼,淡淡的聲音裡有著憐惜萬民的悲憫,「我不走,我須見到她。兵戈一日未動則還有談和的機會和可能。我不能坐視戰爭的發生,人無論國界地域,都是生命,應同樣地憐惜愛護。我來,要質問她,也要勸告她,將軍不必再勸,不達到目的我不會離開。」
  
  

  
  美英長長的羽睫輕輕扇了一下,慢慢地睜開眼。看著四周陌生的景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可是才稍微一動身體想坐起來,額頭陣陣的抽疼讓她憶起了她這是有可能在什麼地方。她說要見到金太妍,可不料竟如此快。深夜裡竟在睡夢中也能察覺到屬於那人的熟悉的氣息,迷糊地睜眼,剛對上那雙日思夜想的眸子,尚未來得及探尋那眼神中是否如她一般帶著思念,變被人捂住了口鼻。美英只隱約記得一陣清香的藥草味,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金太妍端著清粥進帳來,看見的就是美英擁著薄被坐在榻上,一幅柔弱不知所措的樣子。單薄的肩頭,白皙無暇的肌膚,純淨無邪的表情,就像一個剛剛失足跌落凡間的仙子,搞不清狀況的純潔讓人湧起了無限的愛憐和保護欲。
  
  她有多久沒有見到這般令人心旌搖動的情景,那種迷戀癡狂的感覺,只是月餘的時間,竟讓她覺得仿若隔世。此刻見到美英,金太妍才敢承認,心中對美英並不是毫無怨懟。至少是埋怨美英並非她一般愛得可以拋棄世間的一切,埋怨美英心系天下,而令得她們分開這好些時日。就是因為心中的這些埋怨,金太妍派去一路跟蹤美英的探子回報說長公主馬上就要進入軍營,她才會在夜裡潛入軍中將美英擄走。冷酷得直接用迷藥迷暈美英,而不再好言相勸地給她機會。
  
  金太妍見了美英也不理她,進賬後隨手將清粥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美英只好首先開口,輕柔的聲音問,「太妍,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哪裡?你莫非果真……你擄走我便是挑起百景軍隊的仇恨,這下更是不可收拾……你……唔~」
  
  美英一緊張頓時又是覺得頭一陣疼,皺著眉伸手撫在額上。金太妍見美英苦著臉難受的樣子,再多的怨也再也控制不了心疼。歎了口氣,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坐在榻上溫柔地將美英整個摟進懷裡,柔聲低哄,「頭還是會疼?美英的身體如此嬌弱,這樣竟也受不了,真是豆腐做的。」
  
  她雖是有意迷暈美英,但是知道美英的身體柔弱,迷藥的量用不到常量的一半,怎麼知道對美英來說仍是太重了。讓她昏迷了一整日,醒來了藥力也尚未退去。
  
  美英依在金太妍懷中,頓時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她是一國的掌權人,外人看來她柔弱,可是她自己心知她的心從來都是很堅強的。可是,唯獨面對這人的時候不行,這人的霸道也好,溫柔也好,都只會讓她不自覺地沉溺其中,會讓她想哭。世俗人只知一個男子偉岸強大,能給一個女人安全,可是這世上,卻只有這個人的擁抱能讓她覺得溫暖,覺得被毫無條件地呵護。
  
  只是事情太難,阻滯太多,兩人特殊的身份,總是讓不得已的矛盾和爭端一次又一次地將彼此的境地推上最對立的兩端。就像一支兩端都是矛刺的長矛,一端抵在一個人的心窩上,無論如何動彈,最終的結果都是兩人同時傷痛流血。試問天下的相戀之人,如果再有如她們一般擁有如此特別的,兩個女子之間的愛情,又有幾個人不是如此?
  
  美英抓住金太妍的上臂,試著勸道,「太妍,你既是見到了我,這仗不要再打了。個人的紛爭和野心,挑起的戰爭受苦的始終是無辜的百姓。就到這裡,你退兵吧……」
  
  金太妍冷下臉,「你說的是什麼話,箭在弦上,豈能不發,我率二十萬將士浴血而來,說退就退豈不是拿將士的性命當兒戲!」
  
  「可是大戰打起來,兩軍交戰,死傷不止萬人,這些人的性命就不是兒戲嗎?太妍,你退兵吧。我怎麼能眼看著你親自帶兵踐踏我的國土,殺害我的臣民……」
  
  「美英知道勸我無用,不必再多言。」金太妍神情傲倨,「楊如營和我,終有一戰,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我定要除掉楊家父子,我會成為一個勝利者,除掉一切障礙!」
  
  「怎可為了一己私欲便要用這種手段達到目的?太妍,我知道你逼於無奈,可這樣殘酷無道的手段,有多少人要傷亡,死去的士兵,死去戰爭的平民,他們也有家,也各自有愛著的人。你這樣這要毀掉多少家,要葬送掉多少性命?!太妍,我們間的情註定了波折,你知我的心,絕不遜於你分毫。可我們不能如此自私,我不能答應你這樣做。」美英忍不住流下淚來。心中疼痛得不知如何自處,她自然知道太妍這麼做是為了得到她,是為了和她無礙地廝守終生,可是,一邊是她愛逾生命的人,一邊是她的生而負有權責的臣民,她怎麼能讓他們兵戎相見。這會撕裂了她的心。
  
  「如何能停?」金太妍兩行清淚由眼角落下,「我若稍停,那麼美英能告訴我結果將去向何處嗎?重複著不得見容於世,被詬病,被拆散。像那夜一般被迫著分離,還是,要像三年前——」
  
  「不要!」美英失態地哭聲大喊,撲進金太妍的懷裡用手捂住她的話,三年前的生死之別就像一場噩夢,讓她即便是聽見也覺得陣陣揪心,「太妍,你別說了……」
  
  「自私?」金太妍諷笑,「我金太妍從來就不是好人,從來就不曾標認為我有什麼悲天憫人的情懷。人生在世,人人會有其目的和野心,我只為我無法割捨的,去用盡心機,去殊死搏鬥。美英若是不能認同,我並不強求,美英只需知道,你是我的人!你一輩子只能屬於我!」
  
  金太妍說完話,鄭嫣卻匆匆從大賬外面掀開簾子進來。鄭嫣仍是一副低調冷酷的俠士打扮,進來見到相擁的兩人同樣面不改色,然而她的語氣卻是難得地帶著三分急切,拱手低語道,「莊主,探子打探到,敵軍知道公主被擄走,全軍盛怒,現已整裝待發,全力向夏關方向開進來!」
  
  「很好!」

  「什麼?!」

  金太妍和美英同時開口。

 

長公主在守衛森嚴的軍中被人擄走,這等的重罪攤在誰頭上也吃不消。加上這等挑釁簡直是奇恥大辱,消息一出,百景國幾十萬的將士無不咬牙切齒,鬥氣十足,發誓要殺滅金琪入侵者將長公主奪回來。
  
  楊如營在軍帳裡點將布兵,楊如營指在地圖上說,「我等將大軍率往這裡!」
  
  眾將頓時議論紛紛,一個小將說,「將軍原本制定的戰略本不是如此,為何突然換戰法?」
  
  「哼,金太妍將公主擄去,怎麼可能放過用卑鄙之手段逼迫公主說出我等的布兵安排。金太妍那個無知婦人,知曉了我的戰法,必會走另外一條路去。我就讓她走!此番我等主動出擊,何等威望!待我讓她一路忐忑地走在這條路上的時候,便會從她的後方帶大軍殺出來。如此一來,她必束手就擒!」楊如營自信滿滿,他帶兵打仗多年,金太妍那樣的婦人之輩,他根本不放在眼裡,女人懂得什麼叫打仗?!
  
  眾人聽見楊如營的說法,皆嘆服,齊聲恭維道,「大將軍十分英明,戰法出神入化!實在是百景之福!」
  
  而另一邊的大營裡,金太妍接到戰報,立即下令全軍整裝,一入夜就趁夜色的隱蔽出發。軍士們士氣十分高昂,接到統帥的出兵將令以後,不絕於耳的戰鼓聲和?喊聲響徹了整個延綿幾裡的軍營。人征服世界,對於軍人來說,又有什麼能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取得戰功更讓他們熱血沸騰的事情呢。
  
  鄭嫣則尾隨金太妍來到了元帥大賬。金太妍站在那幅褐黃色的羊皮地圖前思慮良久,吩咐鄭嫣,「鄭嫣,通傳下去,命各路將軍、兵士,往小路將楊如營殺個措手不及!」
  
  鄭嫣遲疑道,「可是……起初商量的,莊主不是決定走官道嗎?」
  
  金太妍笑,伸手在通往夏關的大路和小路上來回比弄著,「楊如營認為小路地勢複雜危險,我必走官道。但是卻不想美英來了,美英定然瞭解我,知道我會走小路,楊如營猜到美英的想法,雖然口頭上堅持己見,但是他心中卻認同了我會冒險走小路,他想要偷襲我,必會想在小路上布重兵。因此我開始認定了走官道安全無阻。」
  
  「然而妙就妙在楊如營生性多疑。當美英被我帶回來,楊如營就會顧慮,我已經通過美英通曉了他的想法。」
  
  「所以他會認為你不走小路,而會走官道了!」鄭嫣沉吟著。
  
  「對!」
  
  鄭嫣握拳,她是俠客,面對敵人,有種天然的迷人的俠義風範,「因此我等走小路,定然可以繞過楊如營的布兵,從背後殺他個措手不及!」
  
  「不。我們不會繞過楊如營的布兵,因為他不會在大道上布兵。」金太妍又笑了,一副沉著而又了然於胸的樣子。
  
  「為什麼?」鄭嫣感到意外,若是楊如營要走小路,那麼莊主也走,豈不是直接撞上了嗎?
  
  「他在官道上埋伏,無非是想讓我陷入被動。但他現在是主動出擊,那麼他定然想從小路繞過來,讓我們走在官道上的時候,再沖上來在我軍的尾部一舉消滅我們。但是我知曉了他的想法,所以現在無防備的是他們,有防備的是我們。我們徑直走向小路,楊如營的大軍不期然突然見到我們的大軍,必然兵荒馬亂,且百景軍隊意在趕路,防備鬆懈,待他們反應過來進入臨戰狀態時,我們已經占盡了先機。鄭嫣傳令下去,立刻出兵!」金太妍說完,拔出配劍,劍尖直指夏關。
  
  
  
  雙方大軍在星夜中趕路,天氣已經是深秋,可是原本應該清涼爽朗的夜晚,卻隱隱地有股凝重的氣息揮之不去。
  
  遠處的戰鼓聲和號角聲劃破夜空,傳來了呼嘯得如風聲一般的衝鋒陷陣的呼喊聲。金太妍走在大軍中央勒住馬,她知道,一場血腥的惡戰開始了!
  
  「莊主!」楊晨和鄭嫣快馬來到金太妍的身邊。
  
  金太妍下令,「鄭嫣楊晨,你們各率人馬,作為先鋒先殺入楊如營的大軍中,趁亂將他們打散,割裂開。敵眾我寡,我們現在雖然占得謀略上的優勢,但是這必是一場萬分兇險的惡戰。我們的二十萬人要打敗四十萬人,必須得將他們化整為零逐個蠶食消化。此任務重大,命你們必須成功,不許失敗!」
  
  「是!」鄭嫣和楊晨領命離開。
  
  金太妍望瞭望後方,美英所在的方向。蜿蜒的火把,照不透這黑暗的天空,不足以見到心中最心念著願意為之舍去生命的女子。美英……我不能去評斷這是對是錯,就如我不能評斷執意地在那年將洛水中的仙子緊緊地攥在手心,執意地讓你愛上我,我不能去評斷,這是我帶給你的生命中的救贖或是劫數。我只知我唯一能肯定的,僅僅是,我愛你,愛著你……不顧一切世俗的阻縛,也不畏生前死後流傳的蜚語。如果要顛覆一個世界,來成就這段愛情,那麼,我會去做到!
  
  金太妍拔出佩劍,高呼著全軍主動出擊奮戰的命令,率領大軍沖在最前面,身先士卒。
  

  風蕭蕭兮,戰馬迎風嘯長空。
  金鏘鏘兮,戰士歃血效國忠。
  

  月夜下,帶著潮氣的濕地和密林中,兩國的軍士近身肉搏,或在刀光劍影中將敵人殺死,或在鐵戟長矛中,再被後來續上的敵人刃亡。一個人的性命,在這樣的場合,變得如此突出的珍貴,無性命之憂的人不能察覺到生命的珍貴,而在這隨時有可能失去的時候,才驚覺它的無價。一個人的性命,又是在這樣的場合,變得如此猶如草芥一般輕浮,手起刀落的快感,為保全自己而奮勇奪人性命的野心,讓生命輕得如飛絮一般,隨時在風中飄散。
  
  這便是戰爭,或許倒下,或許輝煌,不是敵人殺盡,就是自己滅亡。事實證明金太妍的判斷和計略是正確有效的,楊如營的大軍對著不期然出現在面前的金琪大軍陷入了混亂,鄭嫣和楊晨趁此時帶兵將四十萬大軍分裂成好幾片。指揮不通,互相聯繫不暢,楊如營想下達命令也行之無效。加上百景的這四十萬大軍來自許多勢力的收編,其心不統一,聽令的將領也不統一。以至於被分散後,將無兵可率,兵無將令可遵從,只好各自為戰。
  
  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四十萬大軍不那麼好使也始終是四十萬。金琪二十萬軍隊靠著嚴明的紀律和戰法,還有金琪人天生的彪悍,和四十萬百景軍隊展開大戰。一直從夜深打到白露晞微,金太妍騎著戰馬飛馳到一塊深草濕地的時候,只見到長著半人高的雜草的草地上燃燒到一半的戰旗,被拋棄損毀的戰車,中箭而亡的士兵雜亂地四散在廣袤的草地上。
  
  其餘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只留了一些零星的散落的火把點燃的雜草依然在燃燒。一人一馬喘著粗氣,金太妍走在草地中央,卻看見了另一穿著金色戰甲的人騎著戰馬緩緩走來。
  
  兩人離開五丈站定,金太妍笑,「終於到此刻了!久違了楊將軍!」
  
  楊如營沉著臉低聲道,「就在此地,決一死戰。明年即是你的忌日,安息吧金大人!」
  
  高手比武,誰的速度更快,誰便占得了先機。兩人幾乎是同時一蹬馬蹬,單腳踩上馬背揚起長劍飛身直取對方的要害。他們曾經交過一次手,如果說以前那次是為了爭奪心愛的女人,那麼這次則更兇險,因為同時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如果說以前那次還顧慮了美英在身邊,那麼這次則完全心無旁騖地放手一搏。
  
  所以兩個人的招數招招狠戾,劍劍致命。金太妍固然本領高強,可是楊如營也不愧為百景國的第一勇士,武功扎實身體強壯。在三年前禦林山莊交鋒以後,他勤學苦練武功大有長進。
  
  這場決鬥打了幾百個回合,誰也沒有占得上風,兩人身上都受了重傷,手中滑膩的鮮血幾乎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另外一個人的。加上兩人都戰鬥了一夜,體力都已經透支,憑著毅力死撐著。
  
  「喝!」

  「啊!」

  兩人劍抵劍,身體靠得極近,用盡全身力氣角力著。這是命懸一線得對峙,稍微鬆懈,就會命喪敵手。
  
  楊如營額角流著鮮血,沿著額頭佈滿了原本俊美的臉,他陰沉地笑著,喘著大氣對金太妍說,「金太妍,你贏不了我,你今日必死!教你武功的人沒告訴過你嗎,女子的身形在力量上始終無法勝過人!」
  
  金太妍身上同樣流著血,多得她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往身體外竄動的暖流,仿佛能感覺到因為血的流出,她的身子越來越輕。可是她毫不示弱,同樣諷笑著,「楊如營,你贏不了我,無論結果如何,那個人的心只會在我的身上。你師承之人,你忘了她是誰了嗎?若非空借蠻力,你早已死在我的劍下!」
  
  
  
  美英沒有一刻鐘停止過心如火焚痛楚。她從未想過她竟然未能撼動金太妍的決定,而且也沒有預料到這場大戰開戰得如此之快。讓任何人都不能做出準備的時候,戰爭已經開打。雖然一直在後方,但是美英能清晰地感覺到戰爭的殘酷。她被安排在一輛戰車改造成的,幾乎完全封閉的車內,僅透過一個巴掌大小的小孔探知到外面的情況。
  
  由兩個偏將和大隊士兵的守衛,再到陷入亂戰,殺或被殺,或是走散,圍繞在車周圍的人漸漸地越來越少。最終在天明以後,四處都寂靜無聲。美英走下車來,一看到周圍的情景就流下淚來,廣袤的荒原,高高的雜草,本是該如此杳無人煙的地域,竟有著這樣滿目瘡痍的景象。
  
  美英痛心疾首地哭泣,人為私欲而戰爭,造成這樣的一切,能歸咎於誰?
  
  歸咎于楊家父子?仗功高欺主,野心膨脹妄圖控制一切。歸咎於太妍?無視於天下一切,鄙視理法常理只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或者,是歸咎於她自己?
  
  百景國至今的種種,美英自己心知,她看似被動前行,許多的身不由己。可是她自己清楚,這一切幾乎都在她的控制下一步一步地走來。太妍的出現,讓她得以仰仗太妍的長才,去振興凋敝的百景。她有意無意縱容太妍大權獨攬,起初是為了牽制有功的老臣手裡越來越膨脹的權利,後來則是心中偏心自己的愛人,只願信任她。她心裡清楚如此是坐視太妍和楊家父子的仇怨越積越深,但是放眼所有的人,唯獨只有太妍才有能力做到消除楊丞相的霸權。
  
  包括在夏州的事情上,美英一早就知道金太妍會暗中和太環達成某種協定,但是她不動聲色。那場談判中,美英、金太妍、太環三人各自知道對方的想法,卻又各自不說破。最終美英得到了她願意見到的結果——得回土地,削去了楊如營獨攬的軍權。
  
  直至革新的事情上,也可以說金太妍一直在意會美英的意思,而美英對金太妍的種種也是有意的縱容。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只是美英沒有算到的是,她太在意金太妍的安全,面對著太妍做的種種有可能惹來禍端的舉動以後,她變得越來越慌亂,情願放棄掉已得的成果而只為了令風波過去而她所愛的太妍事事無憂。
  
  可是美英忘記了關心則亂,後面的情勢急轉直下,變得無法控制,最終以至於此。她沒有一個帝王必須貫徹到底的冷酷和絕情,她會擔憂,會害怕,會想要放棄。她早該知道,她對那個第一眼相見起就對她為所欲為,讓她沉淪,讓她無法自拔,讓她不顧一切的女子,她早該知道,她根本拿她沒辦法。
  
  只是如今,她還能做什麼,讓事情就此收場?
  
  美英突然狂奔起來,深深的沒在雜草叢中,直奔遠處。那片因打鬥而踏平的空地上,兩個被鮮血浸透的人抵著手中的劍,像是隨時有可能將劍抹上對方的脖子,刺進對方的胸膛。美英奔跑到兩人身側哭著大喊,「不要再打了!你們停下來!夠了!」
  
  此刻的楊如營和金太妍,兩人都已經傷重而體力透支,僅能勉強支撐了。楊如營見了美英,喘著大氣粗聲吼,「公主……公主!撿起你身邊的劍,殺了她!她是敵人!」
  
  金太妍同樣低喊著,「美英別聽他的,他要篡位,假傳聖旨,軟禁皇帝。他是最大的障礙,決不能留他,美英,拿劍殺了他!」
  
  美英驚慌地撿起地上的劍,劍尖對著兩人,顫抖的聲音仍然苦苦哀勸著,「不!不要,你們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楊如營覺得眼前陣陣發黑,他心知自己堅持不了多久。現在唯一能決定他和這個姓金的的生死的人只有美英,「公主,如營祖上世代忠於皇族。可是這個人呢!她是金琪女皇的人,她挑起了戰爭,她令多少百景無辜的百姓受難!公主,拿起你手中的劍,殺了她!她不死,戰爭還要再打下去,到時死的便是千萬的無辜百姓,公主你怎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公主,殺了她!」
  
  美英哭泣著,對上了金太妍的眼睛。滿是血污的臉,疲憊的神情,唯有眼神仍如往常一般炯然,那裡面流溢著堅定、霸道而驕傲的神采。就如那賓士在雪峰之巔的雪狼一般神采飛揚。美英帶著淚眼凝視著金太妍的眼睛,她的眼睛突然斂去了其他的情緒,只剩下瞭望著美英時才會有的那種霸道的柔情,金太妍只用嘶啞的聲音說了一句,「美英!我只為了愛你!」
  
  金太妍話音一落卻是刺中了楊如營的嫉火,兩人都預感到時最後的生死一擊——


  「啊啊!!」

  「啊啊!!」

  兩人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凝於劍尖,發于丹田,眼看就要——
  
  「不要啊!」這樣的一幕,有如時空錯亂一般仿佛和當年的情景重合了。無助,害怕,心碎的感覺終於讓美英崩潰。她像是做夢一般完全感覺不到了自己存在的知覺,用盡全身力氣,一劍貫穿了一具軀體——

 

 

 

哈摟 比利從高雄趕回來了^^(早了兩天回來呢^U^

這幾天真的好忙 我看我有一段時間都要宅在家裡了~(ya~~~(灑花~~~

不過 我到底是幾天沒po文章了? 想必我的表情跟美英一樣→ 11482_594871087210061_1069565526_n←(到底是幾天?)

好吧 倒是不糾結 只是對不起親們了 sorry...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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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 看到這的親 一定會很緊張吧. (對吧對吧?

來~ 我們來打賭 看看美英會一劍貫穿誰> < (被毆...

金爺       V.S       楊如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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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ill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 人氣()